在克拉瑪依,一提及“窯洞”房,大家都會自然而然地想到坐落在白堿灘區(qū)的“101窯洞遺址”。2021年,“101窯洞遺址”被自治區(qū)總工會命名為“新時代職工教育基地”。
記得2007年前后,那片窯洞房是用柵欄圍起來的。那時我和女兒常坐304公交車回白堿灘,每次快駛進城區(qū)時,就會看到路邊遠遠的用“藍色柵欄”圍起來的一片窯洞房。
每每看到那片“柵欄”,我都會目不轉睛地遠遠注視。那時女兒尚小,總好奇地跟隨我的目光問:“媽媽,您在望什么呢?”
我用手指了指,“看,那片圍起來的柵欄,讓媽媽想起自己的童年……”
是的,我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、一磚一土,那老窯洞房子前,留下了我太多兒時的回憶。在我心里一直有一個小小心愿:如果還能到窯洞房子前去看一看,該多好!
2017年“七一”前夕的一個早晨,作為一名基層單位的通訊員,我背著相機跟隨所在黨支部人員來到“101窯洞遺址”參觀學習。一直以來的小心愿,終于得以實現(xiàn)。
目睹一排排曾經(jīng)無比熟悉的窯洞房子,作為“遺址”完好地保存至今,還有幾棟窯洞較好地保持著“原貌”,我是既激動又親切啊。
記憶將我拉回到上世紀70年代。那時我6歲左右,家住在采油二廠運輸站的六區(qū)平房。我就是在平房里出生的,和我家并排的就是窯洞房子。
聽母親說,1961年我家住在鉆井處的“地窩子”里,住了近十年,大哥二哥都是在地窩子里出生的。后來我家隨單位整體搬遷到采油二廠運輸站,住進了磚混結構的平房。
其實,我并沒有真正住過窯洞,但是我的小玩伴們大多都是住在窯洞里的。窯洞房子離我家不遠,很大很高,整棟房子里居住著七八戶不同民族的人家,一間連著一間,看起來很暗、很幽深。窯洞前的地勢很平整也很寬闊,那里就成了我們小孩子的“游樂場”。
我們在這里玩“丟手絹”的游戲,“丟手絹、丟手絹,悄悄地丟在小朋友的后面,大家不要告訴他,快點快點抓住他,快點快點抓住他……”
我們在這里講故事,小紅的“偵探小說”和“古堡幽靈”永遠也講不完,讓人入迷又神往。
夜,已經(jīng)很深了,大家卻玩興不減。直到大人們在門口喊著自己的孩子回家,那一個個小小的背影才依依不舍地散開。
在我的記憶里,小伙伴古麗長得有些廋弱,白凈的面孔上泛著一絲臘黃,兩條黃黃的小辮垂在胸前。她很喜歡來我家玩,原因是我家院子里栽了一片紅紅的“指甲花”,是父親種下的。古麗非常喜歡“指甲花”,她每次來,父親都給她摘很多花兒,讓她帶回去染指甲。
記憶中,新霞舞跳得好,說話細聲細語,聲音又好聽,很討人喜歡;小英性格內(nèi)斂不大好動,言語不多;而小玲玲、小偉是游戲中的主力軍,跳橡皮筋、“跑圈”、邁“方塊步”,當屬她倆最“大將”了。
有一次,我們又集中在窯洞房子門前玩,卻一直不見小玲玲出來。我和妹妹去找她,發(fā)現(xiàn)她和弟弟小建被反鎖在家里了。后來我們看到一股股的濃煙從她家門縫里冒出來,才知屋內(nèi)起火了。
我和小伙伴們在門外急成一團,大呼小叫起來,引來大人們來救火。后來,一位叔叔沖進火海,用綠色棉軍大衣將玲玲包裹著抱出來,直往二廠醫(yī)務所趕。我看見玲玲的一頭烏發(fā)被火苗燒焦了,在一旁急得大哭——我和玲玲關系最“鐵”了。
之后的一段時間里,玲玲在小伙伴們面前就光亮著腦袋,一副“假小子”的模樣。直到今日,她那個模樣還留在我的記憶里。
時光荏苒,往事悠悠。一轉眼,已是四十余載。如今,兒時的伙伴們都已至“知天命”之年。為人子女,為人夫、為人妻、為人父、為人母,為著家庭生活奔波忙碌著。閑暇時,我常想起他們。
童年的小伙伴,你們還好嗎?